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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煊杨/二胡||现实向】天下谁人不识君

——前言

这是两个男孩互相治愈的故事。

拖了三个周末终于完成了,所以时间线停在煊煊离场。很长很长的故事,4000字左右吧。真·小学生努力正经的文笔,大部分细节都是我编的,膈应的不喜欢的还请轻喷。


——正文


胡春杨于胡文煊是什么意义?胡文煊思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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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不知为什么像电视剧片段一样胡文煊刻在的脑海里,明明那时候他根本不认识胡春杨,不知道他叫什么,甚至不知道他是华人。个头和同组几个大高个比实在可以说是娇小,一路从楼道走进练习室都低着头,只能看见厚厚的刘海盖在脑袋上。然后,他抬头,腰细腿细的身材竟然有一颗肉乎乎的脸蛋。


胡文煊印象最深的是胡春杨的眼睛。内双,不大,外人看起来绝对是冷漠带点凶狠的,胡文煊却不知道怎么的接收到懵懂害羞的信号。


他们的友谊是水到渠成的。作为同组唯二两个中国队员,平时吃饭休息都是呆在一起的,久而久之也会有男孩子间聊天玩闹。但也都不过如此。其原因是胡春杨实在太过于内向和慢热,并且胡文煊作为三代资深队长训练时必须严格,导致私下也不好意思太释放天性咋咋唬唬闹胡春杨。




第一次有了质的飞跃是因为睡不醒的胡小杨迷路事件。


早课已经开始五分钟了,胡春杨还没来。这是这半个月以来,胡春杨第一次迟到。胡文煊问了问其他队友胡春杨的去向,大家都表示胡春杨一向独来独往,他们并不清楚。


“估计没起床呢吧。”某队员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胡文煊没理他,虽说现在已经好很多,但中国练习生在国外训练难免会承受或多或少或轻或重的歧视。这也是为什么胡文煊得知这一次有中国队员加入而感到松一口气的原因。


胡春杨绝不会没起床。胡文煊非常笃定的想。请了假就往外走去寻胡春杨,下到二层时突然从玻璃外看到在隔壁楼门口转悠的可怜虫。


看着胡春杨左顾右盼,明明是冬天却脑门都是汗,想上前问问路过的本地人又不敢开口的表情被胡文煊尽收眼底。


好可爱啊。胡文煊也没想到,他居然会对谁训练了半个月还迷路的事情有这样的想法。


三步并两步跑过去拍拍胡春杨的脑袋。睡压了的头发晃了晃,一只肉乎乎的小脸出现了。


不知道是不是黑眼圈的缘故,胡文煊觉得胡春杨的眼睛在那一刻好亮好亮,比天边刚升起的太阳还闪耀。


“啊队长你来啦!太好啦!”这是胡文煊认识胡春杨半个月来第一次听到他这样的语气。


中文真的太他妈好听了。


看着眼前的人被嘴里因为说话哈出的寒气围绕,胡文煊突然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满满的。这是他来到韩国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之后,胡文煊这种奇妙的感觉像点燃的火苗一样燃烧的越来越疯狂。


那天中午吃饭,胡春杨把盒饭里仅有的三根排骨全都夹给了胡文煊。


“谢谢你来找我,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胡春杨小声说,耳朵悄悄地红了。


真是太容易害羞了,可爱真是要了命。胡文煊夹起一颗西兰花放进胡春杨的盒饭里:“你都训练半个月了还能迷路,我真的觉得很神奇。”说完还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胡春杨的耳朵更红了,嘿嘿的笑了两声,露出一排小牙齿,眼睛也眯成弯弯的角度。“昨天补太晚直接在老师那里睡着了...所以才...”


胡文煊想到前天训练时自己批评胡春杨基本功不扎实,叫他私下再加强训练的事。结果人家超听话的就去补课,一补就是一晚上。


虽说自己是小队长应当严格些,但是心里还是会有愧疚,尤其是对这么可爱的小队员,他应该温柔一点的。


“对不起啊,平时对你们太凶了。”


“没有啊,我觉得你很负责任的。”胡春杨摇摇头,盯着胡文煊,生怕他不信似的还加重了语气,“真的!你特别好。”




那次谈话以后,两个人好像真的放开了不少。胡文煊不再绷着队长的严肃脸,也会跟胡春杨撒撒娇,在得知他比他小几个月之后,总是行使弟弟的权利。胡春杨那颗慢慢慢热的心也渐渐热乎了,时不时也会发出“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的笑声。


胡文煊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或是不想承认的孤独就这样随着胡春杨的出现消散了。在异国他乡,他们有彼此,就足以抵挡孤独。


胡文煊明白了,胡春杨是他的救赎。


茕茕孑立,直到唯一的光源救赎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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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胡文煊有了蹭人的习惯,像小动物一样。


他喜欢在高兴的时候把毛茸茸的脑袋扭到胡春杨的肩窝蹭来蹭去,头发满是温软的温度的感觉,更喜欢他在凑过去时胡春杨因为发痒而笑个不停的鹅笑。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绑架了一只大鹅呢。怎么会有人可以一直笑个不停呢。为什么会有人笑的时长是说话时长的一倍呢。不知不觉,无聊发呆慢慢变成了思考稀奇古怪的问题。


胡文煊从小就喜欢热闹,小时候在农村长大,爸爸带他去过一次大城市他就喜欢得不得了,从那时候起就发誓一定要到大城市来。他爱死了黑夜也无法阻挡的灯红酒绿,爱死了从早到晚的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恨不得连汽车尾气都觉得香。


遇到胡春杨之后,他又意外的发现,他也是需要宁静,需要纯粹。


和胡春杨呆在一起总有一种时间变慢的感觉。一人一只耳机坐在练习室的落地窗前,分享着周杰伦的独特旋律。时间的流逝不再是一场又一场的训练,一顿又一顿的盒饭,而是音乐播放器的进度条慢慢推进,是少年的呼吸逐渐变缓。


胡文煊没吭声的把头靠在胡春杨的肩上,闭上眼静静感受这份岁月静好。胡春杨无意识抬手覆上胡文煊的脸颊,轻轻地抚摸着,像在安抚婴儿。


明明是很普通的动作,胡文煊却就着这冬日鲜有的暖阳被伤感侵袭了。




他想起去年冬天他的梦想第一次发芽,就屁颠屁颠跑来训练,因为听不懂外语,所以孤单中又因祸得福的没有听懂那些讽刺的声音。泡在外国的时间久了,语言也掌握个大概齐了,便利之余,更大的是麻烦。


说他土,说他穿的衣服不好看,那他便去蹭时尚杂志看,去图书馆借书学。


说他发音怪异,那他便不和他们多说,反正他跟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


说他实力不强,他就玩命练,练到被老师表扬,练到被指认组长。


胡文煊从来不怕这些,他心里有一套强大的自我治愈能力,因为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知道在他的梦想面前,这些流言蜚语可笑又无聊。他知道他无需在意外人眼光。


他一个人完全可以应付这些小挫折。只是偶尔,在很多很多小挫折堆在一起的时候,在他自己哄自己的时候,会想有一个人可以站出来,抱抱他,跟他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在第二年,胡文煊终于等到了。


胡春杨会抱抱他,揉揉他的脑袋,不嫌弃他满身臭汗,告诉他:“你今天真的很厉害哦。以后我们也要一起加油。”


胡春杨会替他挡住那些挑衅的眼光,搂着他的肩加快脚步,还时不时瞥他一眼,以为他没发现。


胡春杨会把所有他认为的的好东西都分享给他,各种各样的侦探小说,根本认不出来的手办。


胡春杨明明不会说外语,却不知道从哪搞来一盒炒年糕。胡文煊和他一起藏在练习室的小暗角分享着禁食,小小的空间满是炒年糕甜辣的浓郁香味,以及,他身上温暖和煦如森林般的气息。


胡文煊明白了,胡春杨是他的堡垒。


他从不会轰轰烈烈的说些什么惊天动地感人肺腑的话,只是陪伴着,阻挡了一切腥风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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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文煊望着对面坐在金字塔顶尖的李汶翰和胡春杨,接受着早有预料的结果。


他们仨的公司是个大公司,基本上是没办法三个人同时出道的,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却默契的一字不提的残酷规则。刚开始他们三个其实最担心的是胡春杨,他不怎么爱说话,也不会找镜头,实力也不是很突出。所以李汶翰就在各方面都照顾提点着胡春杨,而胡文煊就搬进胡春杨的宿舍继续和他做伴。随着一次次的最新排名公布,三个人都默默的意识到,命运的大转盘跑偏了。


好在大厂的生活繁忙又充实,每天除了睡觉吃饭就是拼命训练。少年们脸上的汗水和眼睛里的坚毅,都卯足了劲和这世道对抗。


在这样一群拼了命争着盼着一个奇迹的少年中,胡文煊训练时实在是没空消极。


身边的朋友一批又一批的离开,哭泣,安慰,拥抱。


胡文煊只是平静的看着这一切,从不在外人面前露出自己的无助和悲哀。


这是他最擅长的技能,他一直以来都做得很好。在国外训练送走两批队员的时候,在大厂里明知道结局还要冲下去的时候,他都可以把笑挂在脸上,他都可以用俏皮的话一带而过。


这是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坚强,直到看着好朋友为自己的命运痛哭,心里堵得像被深海吞噬,眼睛却干的流不下泪的时候,胡文煊才意识到坚强的副作用。




“很遗憾,胡文煊并不能参与下一阶段的训练。”


看,熟悉的淹没感又出现了。明明那么痛那么痛,眼睛却始终干涩,嘴角也不受控制的想要上扬微笑。


“我真的好想大哭一场啊。”可是我真的哭不出来啊。


心里逼自己不去期待老艺术家们的选择,但是又忍不住意难平的悸动。


可惜,奇迹终究没有发生。


室内密闭无风,他却觉得寒冷刺骨。真他妈奇怪,为什么一次一次的,还是会为这种注定的结局心痛。重来一次而已,下一次一定会成功的啦。


熟练的整理好情绪,胡文煊抬头去寻那束灼灼的目光。


当他对上胡春杨湿漉漉的目光,看着他看到自己后迅速挂起的微笑,悄悄仰头怕眼泪掉下来。


只是一眼,厚厚的伪装就会被血淋淋的扒开,感官迎来迟到的撕心裂肺。


只是一眼,胡文煊的视线就瞬间模糊。他所有碎了又拼起的坚强被胡春杨的灼热的眼神晒成灰烬。久违的委屈,哀怨,悲恸接踵而至。


胡文煊朦胧间看到胡春杨从金字塔高处快步跑下来,一如半年前迷路的小家伙找到他的模样。


他把头埋在胡春杨的肩膀,才不过几个月,他的小树肩膀就硬朗宽厚了不少,个头也明显的高了。


他们之间总是亲密的互相勾肩搭背搂搂抱抱,但从来没有一次,胡春杨抱的那么用力,那么紧,那么认真,好像要用所有的细胞安抚他。


期待已久的眼泪就这样一朵一朵印在胡春杨的肩上。


哭泣最神奇之处就在于,当你在发泄的时候,那些肝肠寸断的郁闷感会被泪水冲开,就像是一个进入到人生下一阶段的洗礼。


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胡文煊在闭上眼睛的漆黑世界里想起了很多很多事。


想起了两个人被通知被安排去参加节目,领到他们的大哥李汶翰手里时,像两个小孩找到了家长一样。


想起了他们两个和新哥哥一起在深夜练舞,一起开玩笑说哥哥长得像猩猩被听到后笑着抱成一团躲避李汶翰的暴击。


想起了进厂前夕,公司的姐姐问他们要不要改艺名。胡春杨和李汶翰都表示不必,而胡文煊却犹豫了。


胡春杨不改,是怕改了不好适应,加之心里真的没对这次机遇抱多大信心,改名字显得多此一举。


李汶翰不改,是他的自信告诉他,不必改。


胡文煊犹豫,是源于他的野心。这一次他想要再努力拼命一把,彻底抛弃掉从前的自己。


“你那么喜欢红色,不如加个火字旁好了。”正绞尽脑汁想着新名字的胡文煊闻声看向胡春杨,发现这家伙手里居然捧着一本字典翻来翻去。


“看,火宣,十三画。”胡春杨指着字典上的煊字给胡文煊看。


“十三画怎么了?”


“朋友,恋人,家人,故乡都是十二画,所以十二画代表难忘,十三画呀,就是比难忘还要多一画。”


“我也觉得不错诶,火正好也代表红红火火,不过杨杨你怎么还研究这种文艺的......”


“我刚刚查到的...”


后面李汶翰和胡春杨打趣着什么,胡文煊都没怎么听见了。他盯着胡春杨手里那个“煊”字,有种命中注定的神奇感。




“没事,没事。”绵长的回忆里,胡春杨的安慰声随着他小手拍着节奏一句一句敲打在胡文煊的心上。


如万年冰川的寒意渐渐消退,好像因为胡春杨的几句没事,就真的没事了。委屈无助都融化在胡春杨怀抱里。


胡文煊最后在胡春杨的制服上蹭了蹭,睁睁眼离开幸福满足的回忆。


望着刺眼的日光灯下胡春杨的脸,有种释然的感觉。


什么都不重要了。什么出不出道。什么丢不丢人。游戏而已,他们不过都是里面的npc。


一路上有这么好的你,足矣。


痛苦要短暂,铭记要长久。




后来,胡文煊记得好多人过来抱他,跟他说舍不得他,跟他说你最帅最可爱最棒。再后来,他记得他冲哭成一团的站姐招手。一幕幕都在告诉着他,大厂之旅真的要告一段落了。胡文煊一直微笑着,这次是真的笑。他从来没想到自己可以这么平静这么坦然的面对这些他以前不敢想的结果。


回到宿舍他没急着收拾行李,躺在床上等着胡春杨回来。他怕胡春杨看见他收拾行李难受。


等啊等,终于等到胡春杨钻进厕所,胡文煊才开始把床上乱丢乱放的东西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以前胡春杨用洗手间都很久的,这一次不知怎的很快就出来了,正好碰上胡文煊把叠好的衣服塞进衣服袋里。


胡文煊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把衣服往袋子里塞,没听见胡春杨爬上铺的声音,便知道傻孩子又站在自己后头盯着他难受呢。


“帅哥就是麻烦,怎么这么多衣服要装,好累哦。”胡文煊背对着胡春杨,用平常的语气说。


“杨你过来给我摁一下这个。”看胡春杨半天没动静,胡文煊又试探了一下。


还没动静。胡文煊不得不回头面对胡春杨了。


就看见胡春杨两只手交错着抹眼泪,见他回头还有点不好意思似的手足无措了。


胡文煊吓一跳,胡春杨真的很少掉眼泪,更别提这哗啦哗啦快流成河的时候了。忙上前搂住他,拍拍他的小锅盖。




两个人以这样相互温暖的方式站了不知多久。他们也都忘了那个楼道格外安静的长夜是如何度过。胡文煊在大厂的最后一夜就这样在两个人默契的温柔里画上了句号。




胡文煊明白了,胡春杨是他的解药。


原来世上真的有那么一个人,只要好好活着,就足以拯救一个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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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胡文煊鲜有的没赖床,轻手轻脚地把昨天没收拾的东西归整好。看着他曾经住过3个多月的宿舍如今只剩两个人,心里又忍不住小小的感慨了一下。


最后还是决定不叫醒胡春杨。胡文煊想,他们之间不需要道别,他们永远也不会分开的。


大厂的花开了,时间过的真的很快啊,想当初揣着稚嫩单纯的梦想搬进来仿佛还发生在昨天。


不过倒也不赖,虽然没能坚持到花香四溢全时打折之时,但也收获了此生最为珍贵的感情与将要背负一生的孤勇。


旅行的小狐狸要回家啦,小糊涂要继续好好加油。




不过是兵分两路,顶端相遇罢了。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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